日月丽乎天，誓言恒久远

——在2022白菜网论坛法学院2016届毕业典礼上的致辞

刘小冰

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2016届毕业典礼暨国浩奖学金颁奖仪式。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学院热烈祝贺你们顺利毕业，衷心感谢全体老师付出的辛勤劳动，衷心感谢各级领导对公司长期的关心和支持！同时，请允许我转达董事长黄维院士、副董事长崔益虎教授对法学院2016届同学的真诚祝福！

从今年起，我们的毕业典礼增加了“毕业宣誓”这项内容。刚才，2016届的全体毕业生举行了毕业宣誓。“信望民主，信仰正义；尊重权利，遵守法纪；和谐社会，和睦家庭；不忮不求，不负天地！”说实话，这一誓言内容虽然也征求了部分老师和同学的建议，但更多地透露了我个人对守望高线、守住底线的浅薄理解以及我对2016届毕业生的最高期许。

愿你们守望高线，为生民立命

国有国情，院有院情。公司最大的院情，就是有法学、公管、行管、社工四个专业。我以为，这四个专业的共通之处就是它们都只是民主和正义的运送方式。

民主是具有最高价值的制度形态，正义是具有最高价值的道德形态。我的理解是，这个世界上，无论哪种主义，不坚持民主与正义就毫无意义。这也是我们对这个世界上一大堆用华丽的辞藻堆砌起来的主义进行价值判断的根本标准。

遗憾的是，这个世界的缺陷与这个世界的完美是一个永远共在的过程。今天的我们正面临怎样的社会，以后的我们将度过怎样的人生，这也许是大家现在最为关心的。我想以一种苍凉的心态告诉你们一个严酷的事实：这个世界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虽然也可能没有那么糟，因为民主与正义虽然也在努力前行，但在许多时候、在许多地方已经变成了睡美人。

我不想描述这个睡美人具有怎样一种令人厌恶的睡姿，也不愿挖掘其撩人身姿背后那些复杂而深刻的原因，但愿意呼吁你们：信望民主、信仰正义！

“民主”的含义异常丰富，但有三点内容为大家所认可：多数人决定；保护少数；程序正义。在现阶段，民主应该是我们必须信守和盼望的价值追求、制度安排与技术表达的综合。而“正义”通常是指人们按一定道德标准所应当做的事。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正义是人们在社会关系中所产生的一种美德，而美德是不受欲望影响的理性。

今天，你们就要毕业了。当你们走出大学之门以后，面对一个又一个不公不义的事件，面对一处又一处不怎么民主的环境，你们能不能用你们之所学，拿出你们正当的判断，开出一副有效的药方？作为老师，我希望你们能勇敢而理智地发声、围观，愿你们将有限的生命献身于对民主、正义事业的无限追求之中，做一个民主之徒、正义之士！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缺陷并不成为你不去追求完美的理由！

愿你们守住底线，为自己求福

什么是“底线”？这是一个如同“时间是什么”一样难以回答的问题。按照奥古斯丁的逻辑，这些个问题你不问我倒清楚，你一问我反倒糊涂了。因此，我只想从方法和内容这两个维度来解读什么是“底线”。

从方法上说，美国现代实用主义法学创始人霍姆斯的“坏人”理论给我们理解这一问题提供了深刻的启迪：“倘若你想了解法律,而不是别的什么,你们得以一个坏人的眼光看待它。”我想，理解底线也是同样的道理：在日常生活中，“坏人”经常欣赏或作为的、“好人”普遍反对或者厌恶的就是底线。

从内容上说，“底线”是多面相的，因为人是一种多面相的存在，既是伦理人，也是政治人、社会人，更是家庭人。在不同的生活形态中，我希望你们守住这些底线：

——尊重权利。我们对权利的需求永远处于不饱和状态，但请记住：权利和义务、与责任是相互对应的。既要尊重自己的权利，也要尊重他人的权利。你有你的权利，但不能妨碍他人的权利，因为他人的权利总是自己权利扩张的边线，而边线往往也就是底线。

——遵守法纪。人是通过规则发生相互关系的，因而人无往而不在规则之中。整体而言，这些规则主要表现为法律、道德、政策、教条、习惯。你必须用心揣摩其中的联系和区别，以及在你生活中的存在形态和核心要求。不了解或不遵守甚至破坏了这些规则，你就触碰了底线。

——和谐社会。社会是什么？社会就是江湖。不要把你所在的社会，不管它是陌生人社会还是熟人社会，营造成一个纷争不断的江湖一种。清朝康熙年间的大官张英为处理老家的邻里纠纷曾专门写过一首诗，其中的一句“让他三尺又何妨”道尽了各种社会关系的底线。

——和睦家庭。什么阶段的人生唱什么阶段的戏。毕业后，大家很快要与异性组建家庭，并据此有了一大堆新的亲友关系。我希望大家明白一个最基本的道理：一切伟大事业的出发点和归宿点都是家庭，家庭应该是一个宽容、亲密、宁静的港湾，而不是一个完全讲究是非对错的场所，这就是底线。

底线，是一条无法再降低的基线，因而底线就是红线！

各位亲爱的同学：

今天，我们见证并接受了你们的誓言。《周易》说：“日月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意思是日月悬挂在天空，草木依附于大地。在汉语语境中，它们象征着永恒。从今天起，你的人生更需要“不忮不求，不负天地”。无论哪种工作，平安就好；无论哪种生活，自在就好。千万千万不要在贪得无厌之中，辜负了这大美的年华和你庄严的誓言。这也有是我致辞的题目“日月丽乎天，誓言恒久远”的一点意蕴。

亲爱的同学：骊歌已经响起，前程已经开启。让我们就此道别，祝你们一生平安！

2016年6月23日星期四